这是西塞罗的一篇经典散文,被收入在《论老年论友谊论责任》一书中。
作者西塞罗被称为古希腊罗马文化之父。美国研究古代史的权威摩塞司•哈达斯博士在《罗马帝国》一书中把西塞罗列为“永垂不朽的罗马人”之一。西塞罗是古罗马有才华的政治家之一,不仅当过执政管、元老院元老、总督,而且也是当时最伟大的演说家、哲学家和散文家。他在政治活动之余,致力于古希腊哲学的研究和阐释。他深受柏拉图学派、亚里士多德学派、斯多葛学派和伊壁鸠鲁学派影响,其哲学思想兼有上述各学派的观点,因此后人一般称他为“折衷主义哲学家”。(摘自豆瓣)
阅读这本书我带着的问题是:
友谊是什么?
人为什么需要友谊?
古罗马时期人之间的友谊和现代社会人之间的友谊有什么异同?
西塞罗把友谊定义为:对有关人和神的一切问题的看法完全一致,并且相互之间有一种亲善和挚爱。用现代人的观点解释就是友谊的前提是双方的三观一致,并且双方相互关爱。我们现在的定义与西塞罗的定义与基本一致。
但西塞罗却对友谊的作了一个原则的限制:友谊只能存在好人之间。所谓好人是指这样一些人:他们的行为和生活无疑是高尚、清白、公正和慷慨的;他们不贪婪、不淫荡、不粗暴;他们有勇气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这样的限制无疑是严格的,友谊是建立在美德基础上。古罗马时代,在有地位的阶层中的人都以追求美德为荣誉,以败坏美德为耻辱,所以西塞罗对友谊的作这样的限制对于当时的有权阶层而言并不是困难的。但如果拿这样的原则来限制现代人的友谊,是不是已经过时了?毕竟在当代社会美德已经不如古罗马时期那么被重视。
再看西塞罗为什么作这样的限制?原因在于西塞罗认为友谊是将人类联结在一起的关系是集中的,被限制在非常狭小的范围内,只有两个人或者最多少数几个人才能分享这份情感,它区别于亲戚关系,是纯粹自然的和无限定的。也就是说友谊是主动选择的,是可以符合自己的原则的。因为西塞罗是一个对美德完全推崇的人,所以它必然将美德作为友谊的基础。同样,如果当代人也是同样推崇美德的人,他一样可以强调友谊是以美德为基础的。
那人为什么要需要友谊呢?
西塞罗认为,友谊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分享,快乐通过朋友间的分享可倍增,忧愁通过朋友间的分享可以减半。还有的好处就是,友谊能使我们对未来充满希望,能给我们以力量和信心。因为一个人真正的朋友就是他的另一个自我。这样的观点和当代人并没有区别,我们都需要朋友去分享快乐,分担忧愁和相互鼓励。
西塞罗认为,友谊是爱的衍生,因为在拉丁词中友谊的词根是爱。友谊是自发天性的冲动,而不是出于一种求助的愿望。是出自于心灵上倾向,而不是出于对于获得物质上的好处的一种精打细算。友谊如果是靠物质上的好处维系的话,那么物质上好处的变化都会使友谊解体。而如果是出自天性的冲动真正友谊是永恒不变的。我们当代人也常讲,要看谁是真正的朋友,就看谁在你患难的时候仍然和你维持着友谊,蕴含着相同的道理。
西塞罗针对朋友间的行为进一步给出了忠告:勿要求朋友做坏事;若朋友要你做坏事,你也不要做。他甚至认为友谊的第一条定律就是:我们只要求朋友做好事,而且也只为朋友做好事。
这样的忠告是基于他作的限制,友谊是在好人之间的,美德是脆弱的,容易被破坏。一旦破坏,就会因为朋友的缘故招来精神上的痛苦。这一点在现代人中特别难实现,因为好事和坏事的定义在现代社会不是一个简单问题,事情往往是复杂难辨的。
此外西塞罗特别强调朋友之间相处的关系是完全对等的,不能存在施舍的关系。此外,对朋友的评价要和他对自己的评价一致。
西塞罗给出的寻找真正友谊的途径是,首先自己做一个好人,然后再去找和自己品质相仿的人做朋友。这样的友谊才能稳固。
西塞罗的建议无疑是正确的,很多人去结交各种朋友,但自身却不具备结交这些朋友的品质,最后也只是在人群中走马观花而已。西塞罗同时也认为值得结交的朋友是相当稀少的,但只有人先爱自己,才能有机会寻求这样的朋友。
最后西塞罗强调到,美德是第一位的,除了美德之外,一切事物中最伟大的是友谊。
这样的结语对于我们当代仍是很有指导意义的。现代社会相对于古罗马时代社会是更复杂,人与人之间关系也更复杂。但是人性是不变的,我们对于真正友谊的追求也从未改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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