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木德》(Talmud)一书是犹太人继《圣经》之后最重要的一部典籍,又称犹太智慧羊皮卷,或犹太5000年文明的智慧基因库,是揭开犹太人超凡智慧之谜的一把金钥匙。
公元70年,犹太民族的圣殿被毁以后,一代又一代的犹太先哲为了生存和民族精神的延续,持续不懈地向其人民宣讲和阐释《旧约》的前五章,称作《摩西五经》、《律法书》或《托拉》,也称《犹太教法典》,试图使人民不至于忘记了“上帝的律法”。这些通过口头讲述的内容汇编成集后,也称“口传圣经”或《塔木德》,成书于公元3世纪到5世纪。广义的《塔木德》包括:《密西拿》和《革马拉》,《密西拿》的内容主要是犹太拉比和先哲们对《旧约圣经》的讲解和阐释,《革马拉》的内容则是犹太学者对前者的评述和讨论。《密西拿》共6卷63篇,两者加起来的诫律为613条,其中正诫248条,反诫365条。狭义的《塔木德》单指《革马拉》这一部分,《革马拉》又可分为两大体系:巴比伦《塔木德》与巴勒斯坦《塔木德》,一般意义上的《塔木德》专指巴比伦《塔木德》。
《塔木德》全套20卷,总计12000页,250万字,内容庞杂,卷帙浩繁,头绪纷纭,大至宗教、律法、民俗、伦理、医学、迷信,小到起居、饮食、洗浴、着衣、睡眠等无所不包。它以《旧约》的箴言为开端,接着是神话故事、诗歌、寓言及道德反省和历史回忆,题材广泛,内容鲜活生动,虽然其中三分之一是《米德拉西》,即训诫和道德说教,但让人丝毫不觉得生硬和僵化。如果说《旧约》是一部永恒的书,那么《塔木德》则是犹太人日常生活的伴侣,充满着生命的智慧和化解危机的良谋。它不是史书,却在谈史;它不是人物志,却在述说人物;它不是百科全书,却包罗万象。正是它孕育了西方文明的模式,成为犹太智慧的源泉。与《圣经》、柏拉图的《理想国》、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和伊斯兰的《古兰经》,并称为影响人类文明的巨著,是真正的传世经典。
《塔木德》在世界上广泛流传,大约被译成12种语言。尤其是犹太人人手一册,从生到死一直研读,常读常新。它不仅教会了犹太人思考什么,而且教会了他们如何思考。它用一种始终如一的声音,构建了犹太人的世界观。它宛如一位和蔼可亲的朋友或思想深邃的学者,始终和每一个犹太人进行交谈和讨论,并穿透琐细的生活,让人感觉到鲜活的智慧和触及万物的力量。
《塔木德》是犹太人生活中出《希伯来圣经》以外最重要的典籍,也被叫做犹太教法典。通俗的说,《塔木德》是一套有关犹太教律法以及对律法不断进行评注的丛书。在绝大多数《塔木德》里,一般都是以一段短小的“密西拿”开始(意为重述或口头教诲),后面跟上篇幅不一却经常较长的“革马拉”(意为学习或释成传统之意),版面的周围为伟大的犹太教释经家拉希和他得后代的评注。
《塔木德》探讨律法内容其实对中国读者而言都是陌生而充满宗教意味的,表面上《塔木德》并不是一本讨论人生哲理或商业行为的书籍,但我们深入探究这本书的内容,却可能有另外的见解。
在《塔木德》篇幅巨大的律法探讨背后,不仅包括了历史、民间故事、医学、生物学、传纪、伦理教义、天文学、逻辑学,以及过去伟大的犹太圣人的回忆录,还包括古代犹太人在学堂里的讨论实录,这些讨论在某种程度上塑造了犹太人的思维方式,商业智慧和人生哲理自然也作为社会生活的一部分而包含在内。然而他们往往并不能和其他内容独立开来。《塔木德》里没有一个字提到了互联网时代下得经济问题,但是他却设计了开放社会下得一些根本商业准则和道德准则,同样,《塔木德》不曾直接交到任何人如何进行商业谈判,但是在一些篇幅里提及的雄辩术却有助于人们提高自己的谈判智慧。
在《塔木德》里,追求金钱的合理欲望一直是被尊重和提倡的。在绝大多数犹太拉比的意见中,一个贫困的社区不可能把时间放在更深远的思考上,同理,一个每月不得不为生活奔波的人也不会去思考哲学问题,而缺乏思考是犹太教所鄙夷的。因此,犹太教所鼓励的独立思考的一个前提就是有经济自主的能力。另一方面,犹太教鼓励追求金钱,却极力反对物质享乐,而应努力追求精神娱乐。拥有一千万,对一个虔诚的犹太人而言跟多意味着去投资或者去用于其他思辨性活动,而不是去买一辆凯迪拉克或者去泡几个情人。
归纳起来,犹太教法典倡导的商业伦理包含以下5个方面:
1、在利己的基础上尊重他人,这与孔子所述,“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及其的相似。
2、贫穷不是没得。犹太教积极鼓励争取财富,而换取财富的途径不是通过体力劳动而是积极的思考。投资活动在一定程度上受鼓励,意为学者们可以在研究犹太律法的业余时间计算期货,而不至于要远行,这避免了对律法学习的懈怠。
3、做生意的过程中,信誉和品格比商业技巧和能力更为重要。即使诚实的结局可能和利益发生巨大的冲突,犹太教仍然要求保持诚实。一个商人不应该和一个道德败坏的人合作,即使有利可图。
4、不要贪欲财富。犹太教有谚语言“拿着比不拿要好”,同时,拉比也鼓励人们去享受生活,而不是仅仅被欲望控制。
5、道德与否要与实际结合。例如在《希伯来圣经》中写道:“你不能偷窃”,而在《塔木德》里,这一条被拉比们充分辩论,结果可能是,“如果你喝醉了,错手拿了别人的东西,那也许并不算偷窃”,这样的塔木德式的思考导致道德系统的精确化和非直觉化。
《塔木德》间接的让犹太人更加智性的思考。在《塔木德》的无数辩论中,其区别于其他文明的逻辑方式和思维体系,都自称一派且训练了犹太人的大脑。这导致学习《塔木德》的犹太人无法把宗教和生活分开,也无法在宗教之外的领域摆脱那种处处吹毛求疵并力求精读万物的塔木德式思维。事实上,一个系统进入犹太经学院学习的犹太学生是不会觉得宗教在涉足某个和世俗无关的领域的。因为任何一个正统犹太人都已把犹太法典的思考融合进自己生活的每一处。
说到这里,一开始我们论及的问题就显得不再那么重要。《塔木德》究竟是一本什么样的书,我们真的能从中获得经商智慧或人生哲理嘛?在我看来,我们不如问一问自己,我们究竟希望以什么心态去阅读一千多年前流传下来的犹太典籍?对于采纳了正确态度并且忠实于真相的人来说,他们善于独立思考的能力永远可以帮助自己获得真正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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